现在提起“胡鹏”这个名字,广大法官,尤其是少年法官都应该非常熟悉。近半个月来,他的病情,从医院里传来的关于他的任何消息,都牵动着广大法官的心。2016年11月17日之前,他还是一名普通的少年审判庭法官,他默默无闻地从事着法治教育、回访帮教、案件审判等少年审判工作,很少有人听说过他。用他所任职法院院长的话说就是: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光干活、不爱说话。
病倒在审判席上的法官
2016年11月17日,在独任审理一起涉少民事案件时,一向干劲十足的胡鹏,竟然在开庭的过程中数次停顿,按压太阳穴,书记员吴张琪看他不太舒服就说:“胡庭长,你是不是病了?要不休庭吧,另行通知开庭时间”。胡鹏却说:“当事人离得远,来一次不容易,不能因为我让他们白跑一趟啊”。庭审就这样继续进行,在询问当事人时,一向严谨的他,错把原告叫成了被告,随后又是一段沉默,书记员小吴回头看去,发现胡鹏已经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、眉头紧皱、开始呕吐、说不出话来,庭审被迫中止……当120救护车赶到的时候,胡鹏庭长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。
“有位法官倒在审判席上了”,随后胡鹏病倒的消息一传十、十传百,我们才开始注意到、了解到这个长期奋斗在办案一线,数十年如一日,孜孜不倦、默默奉献的少年庭法官。
胡鹏,男,1970年出生,中共党员,1994年大学本科法律专业毕业,被分配到新蔡县法院工作,1994年至2003年5月在韩集法庭工作,历任书记员、审判员、韩集法庭副庭长,2003年6月至2008年4月任政治处副主任,2008年5月至今任未成年人综合审判庭庭长。2002年被市委授予调解先进个人奖章;2004年、2005年、2007年先后三次被省法院评委新闻宣传先进个人和网络宣传先进个人;2006年、2009年均荣获个人三等功;2011年新蔡县少年庭在他的带领下荣获集体三等功。
这份履历就像胡鹏庭长本人一样看似简单、平凡,但它背后的故事却感人而伟大。
扎根基层法庭十年,练就调解“达人”
1994年,胡鹏大学毕业后,怀着对公平、正义的执著追求,迈进了新蔡县人民法院的大门。初到法院,他主动要求到地处偏远、条件艰苦的韩集法庭接受锻炼,这一去,就是十年。十年间,他审理了数百起案件,调撤率高达80%以上,这都归功于他的细致入微的调解工作。每次调解,他都会拿出一百个耐心,无论当事人如何叫嚷,他都能心平气和地释法析理。有时候,一个案件要调解五六次之多,但无论多难,只要有一点可能,他都会不厌其烦地调解。他告诉他的书记员:咱们的当事人大部分都是农民,有些文化程度不高,但是基本道理都能懂,只要真诚与他们沟通,没有做不通的工作。咱们办案件,一判了之不是目的,化解矛盾,维护社会和谐才是法官真正的价值追求。都说知易行难,可是胡鹏却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他说到做到;都说一个人做好事很容易,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,可是胡鹏却用大半辈子的时间向我们述说了坚守二字。
回访帮教,挽救失足少年
2008年,胡鹏被任命为少年审判庭庭长。从那时起,他就深知维护未成年人健康成长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。2013年8月,胡鹏审理了一起普通的抢劫案。15岁少年小张已经下学了,他的父母在小张2岁时离婚,母亲远嫁,父亲因犯罪被判刑,小张无人看管,小张抢劫初一学生的钱只是为了到网吧打游戏。小张的境遇深深地刺痛了胡鹏的心。虽然法庭充分考虑小张的犯罪情节,依法对其适用了缓刑,但小张的生活、监护问题一直牵绊着他的心。鉴于小张家庭环境的特殊性,他先后3次赶往小张家乡,与当地司法所、村委会联系,为小张办理了低保,并号召法官捐助了铺盖被褥等物品。在他的带领下,小张在监狱里与分别5年的父亲见了面,父子相拥、抱头痛哭,所有的思念、忏悔都在那一刻喷发而出,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为了让小张继续上学,胡鹏便多次找教体局协调,帮助其解决就学问题。孩子的生活、学习都有了着落,胡鹏这才安了心。为了确保像小张这样的失足流浪少年得到有效矫正,在后来审理的类似案件中,他都要特意邀请心理学专家,对少年犯开展心理辅导;他还建立了“一三六”回访考察制度,即每月联系未成年犯一次,未成年犯3个月向承办法官汇报思想一次,6个月承办法官到帮教基地回访一次;并为每个失足少年罪犯建立了档案。在他的带动下,法官们对少年犯也都来信必回,有难必帮,帮助他们走出阴影,重塑未来。
化压力为动力,推动青少年法治教育
在胡鹏办理的案件中,有许多青少年由于不学法、不知法、不懂法,而触碰了法律,这些孩子让胡鹏心疼、惋惜。胡鹏深感减少未成年违法犯罪,事前预防很重要。于是他在工作之余,带领全庭干警,到学校进行普法教育,在学校设置青少年维权岗,举办“今天我当法官”、“学生陪审团”、“模拟法庭”等活动,开创互动式法治教育模式,激发学生学习法律的主动性。未成年人法治教育收到了良好的效果,学校普遍反映学生接受过法治教育后,法律意识、纪律意识明显提高,美名远扬的新蔡县少审庭收到了许多中小学校的邀请,这给胡鹏带来了压力。少审庭本就案多人少,光是办案件就足以让他们马不停蹄,普法教育可能会更多地挤占庭里人的休息时间,他召集全庭人员谈看法、征求意见。他说:受到邀请是好事,我们应该去,虽然有压力,但也应该成为我们的动力,只是跟着我干工作,让大家受苦了。最后,大家一致同意了胡鹏庭长接受学校邀请、普及法治教育的意见。审判员崔灿说:胡庭长的敬业精神深深地感染了我,让我不由自主地追随他的脚步。
承办大案要案,兼顾效率与质量
2014年11月胡鹏主审了张某某、李某某、程某某等十二人组织卖淫、强奸、协助组织卖淫、容留介绍卖淫一案,因此案是涉黑案件,且牵涉多名未成年受害人,未成年受害人的家长多次到县委、法院闹事信访,受到县领导、县政法委和院党组的高度重视和关注,县政法委要求十五天结案。他连续四个夜晚加班加点,认真审阅近两尺厚的卷宗;为了开好庭审,提前和公安局、法警队沟通联系,安排交接、提押、安全保卫的细节问题,20名干警组成安全小组,对不公开审理的法庭审判区域安全负责,公安局抽调30余名民警负责审判区域外围观群众的疏导。在多方配合下,长达8个小时的庭审活动顺利完成。之后他又立即组织合议庭讨论案件,向主管院长汇报,并连续三天加班加点起草了一份长达64页的论证翔实、说理充分的判决书,被告人张某某、李某某不服上诉后,二审法院维持了原判。该案的快速、平稳、受到县委、县政法委、院领导的高度赞扬。该判决也有效打击了侵害未成年人的犯罪行为,得到了被害人家属的认可。
两袖清风,坚守公平正义
胡鹏常说:“一个合格的法官,不仅仅多办案、办好案,最关键的一条,是能顶住钱的诱惑,权的压力,坚决维护法律的公正,维护法律的尊严”。面对各种不正之风的纷扰,他自觉恪守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,经受住了权力、金钱、人情的考验。2015年6月,在他办理的一起盗窃案件时,他的一位高中同学李某来到他的办公室,进去后就关上了房门,拿出3000元钱放到办公桌上,说这是一点心意,看案子能不能少判一点。他义正严词地说:“老同学,你别说不给你面子,法是任何人、任何情改变不了的! 办案是以事实和法律为依据,假如枉法裁判,我岂不是执法犯法?”听完这些话,老同学愤怒地拿起钱拂袖而去。审判结果,这位同学的亲戚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。事后,胡鹏打电话向同学李某解释判决依据,并说自己并不是不念同学之情,而是无法昧着良心枉法裁判,况且如果不教育、惩罚这个孩子任由他这样下去,反倒会害了他。后来李某在其同学会上说:“胡鹏真君子,这样的同学我交心。”就是这样,在友情、亲情与法律之间,胡鹏不仅忠诚维护法律的神圣与尊严,也永葆了一名人民法官应当具有的清正廉洁的品质,更赢得了同学的交口称赞。
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“案”消得人憔悴
近年来,法院工作压力与日俱增,胡庭长心脏一直不太好,医生建议他尽快做手术,可是他放不下庭里的工作,一再推迟手术。2016年4月,由于长期超负荷的工作,胡鹏庭长病倒了,在医生的强烈要求和家人的劝说下,他做了换心脏二尖瓣膜手术。术后,领导、同事都劝他好好在家休息。他却说自己的案件还没办完,还有多少天就超期了,在术后刚清醒的那一刻他挂念的还是案件。他的老搭档,张莹副庭长说:你安心在家养病,庭里有我呢。可是他在家养病期间,仍隔三差五就给庭里打电话询问案件进展,回访帮教情况等等。过了不到三个月,胸腔手术伤痕尚未完全愈合,身体还未恢复的胡鹏又回来了。大病过后,胡鹏庭长消瘦了许多,庭里人担心胡鹏的身体,劝他少干些,可他偏不听。刚回来就开始主动要求接收涉少民事案件,他说:我们是未成年人综合审判庭,不受理涉少民事案件,哪还配得上“综合”二字,涉少民事案件放在民庭,我担心对未成年人心理疏导不到位啊。后来,少审庭受理了涉少民事案件,胡庭长亲自带头承办案件,整日不是伏案阅卷,就是在电脑前打字,每天坐久了,身体不舒服时,他就伏在办公桌上休息一会儿,再继续工作,厚厚地卷宗遮挡着他的身体,可他从没有半句抱怨。庭里同事对胡庭长的印象就是,没有领导架子,平时不太爱说话,说的基本都是工作。
严寒将至,唯望君安
2016年11月17日,立冬刚过,小雪未来,天气逐渐转冷,胡鹏庭长在亲自审理一起涉少民事案件时,倒在了审判席上。他随即被送往新蔡县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,医生诊断后说:病情严重,建议转上级医院治疗。院领导当机立断安排救护车和医护人员护送胡鹏安全转院,并决定由院里承担转院费用,此次转院共花费4000余元,但胡鹏庭长顺利转到了市中心医院,一切都值了。11月18日,驻马店市中级法院院长张社军得知消息后,安排人员前往医院看望慰问,并于市中心医院协调救治工作。11月19日,省院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宋海萍受院长张立勇委托,专程赶往驻马店市中心医院看望胡鹏同志,送来慰问金,并再三恳请医生确保胡鹏的生命安全。11月20日,根据治疗需要,胡鹏被转往武汉市同济医院治疗。11月21日,胡鹏庭长在审判席上病倒的消息在工作微信群里被广泛传播,一石激起千层浪,大家都担心、挂念胡鹏庭长的身体,询问他的病情,祝愿他早日康复。11月23日,大雪刚过,中院少年庭成员代表已经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,一早就出发赶往新蔡,实地了解情况,由于雪尚未完全化冻,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,他们走了两个小时。他们刚到新蔡,中院就打来电话询问胡鹏庭长的联系方式,来电说他的大学同学听说他病倒的消息,要为他捐款筹集医疗费。11月24日,新蔡县法院院长张学富和少年庭全体人员,代表全体干警不顾冰雪路滑赶往武汉看望胡鹏庭长。张学富院长拉着胡鹏的手询问病情,胡鹏双眼微睁,口中发出一连串低微的声音,他的女儿把耳朵靠近胡鹏的嘴边,才听到他说:“庭没开完,给组织添麻烦了”。他的妻子则在一旁悄悄拭去眼泪。平日里亲密的战友张莹看到病床上,双手布满针管,形容憔悴、面色枯黄的胡鹏时,哽咽着说道:你不要再逞强,好好养病。张学富院长向主治医师询问病情后了解到,胡鹏是风湿性心脏病、房颤、脑中风和脑血栓,多重病情叠加,情况不容乐观。张院长恳请医院拿出最佳治疗方案,并询问家属有什么困难,组织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解决。11月25日,他回访帮教过的未成年犯小张听说消息后也打电话到庭里,询问“胡叔叔”的病情,并拜托书记员小吴转告胡叔叔,请他注意身体,快点儿好起来。大雪纷飞,冬日渐寒,我们真心期盼胡鹏庭长能够早日康复。
这就是胡鹏,他默默无闻,为审判事业奉献了自己的青春;他不忘初心,甘做人民的公仆;他砥砺前行,用生命捍卫着正义、述说着坚守。他看似平凡,却成就伟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