勇子上世纪60年代出生在新蔡县佛阁寺乡,少年时代是在县城高中上学,距家有40余里,公共汽车车票是1角钱。勇子第一次离家上学,对家的思念很强烈,每逢星期天,勇子都要风雨不误地乘车赶回家帮家里干农活。
一月后,爹对勇子说:“勇子,你,……以后不到放寒暑假,平常就不要回来了……”
爹说得挺犹豫。勇子知道,爹每月挣的工分也就只能勉强养家,勇子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在初中和小学上学,勇子能到县城上高中还是爹到处借钱才筹够学费的,每月几角钱对这个家很重要。
于是勇子一个月都没有回家。
又是一个星期六,天已经很晚,风刮得很大,勇子在夜里十二点突然回来了。娘和爹有些惊喜,又有些生气。勇子气喘吁吁地说:“爹、娘,你们别不高兴,我没坐车,是跑回来的。”
爹和娘一时无语。
娘赶忙给勇子做饭,热几个红薯,再做一锅玉米面糊糊,想想,又狠狠心放了好几滴荤油,很幸福地看着海子唏哩呼噜地大口喝净,很香。
爹想着勇子靠双腿跑了四十余里路,站在院里一动不动。
…….这些都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。
现在的勇子已过不惑之年,是一名清正廉洁的法官。
每逢周末,勇子的父母家会很红火很热闹。弟弟和妹妹都会带着家人来看爹娘,老少一、二十人,亲情洋溢,其乐融融。
可勇子却极少回来。倒是勇子的孩子经常带一堆好吃好喝的回来,说是勇子让带来的。
有时候,娘就忍不着对爹说:“原先天再冷,勇子跑再远的路也要回家,可如今生活好了,勇子怎么就不回来了呢?
爹就会对娘说:“你又不是不晓得,勇子是做法官的,工作忙哩。”爹和娘都知道,勇子是个好法官,先后从书记员、审判员到庭长,勇子任职的法庭连续五年被省评为四最法庭、人民满意的好法庭。
后来,勇子任副院长,主抓执行工作,在集中处理大执行、大积案活动中,勇子连续三个月带领执行人员执行积案一千多件。连续的高压工作,勇子突发脑溢血昏倒在办公室,送医院急救的路上,勇子拉着同事的手,说:“我想回家,看我娘……我三个多月没回家了……”说完,就再也没有醒来。
娘哭,爹也哭。
亲戚朋友同事也都哭,后来,人们不得不忍着悲痛劝花甲暮年的老人:……勇子没有给你二老丢脸,勇子是一个合格的人民法官……勇子走的时候是鲜花簇拥,身上盖着国旗……
爹呜咽:“勇子是好样的!可勇子再也回不了家了……
娘却说:不,勇子永远回到了家,再也不走了。娘紧紧抱着勇子的遗像,泪珠子滴滴掉在勇子的脸上。